“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洪畴应了一声,推开房门走进去,看到遍地桌椅、瓷器的残骸。
紧接着,嘭的一声房门关上,托托木出现在他面前,眼神冰冷,狠厉的说道:“若你这次的计策再没有用,本王必杀了你。”
此言一出。
洪畴看着面前杀意凛然的托托木。
心中也有些怕了。
咽了咽口水,硬着头皮说道。
“王子,之前在下的计策没问题,只是错估了苏长歌和大晋的实力,可这...”
“再废话现在就杀了你。”
托托木冷声说道。
现在自己一败涂地,作为首席幕僚,难道你一点错都没有吗?
当然有!
虽然最后战败不怨他。
但要不是轻信了这家伙的计策。
自己就不会屡次三番的被苏长歌打脸羞辱,踩在脚底下摩擦。
更何况,他每次都说有绝对把握,但偏偏每一次都失败,而且还败的很惨,这就让托托木很气,身边尽是这样的废物!
“是,是,这就说。”
洪畴闻言被吓了一跳,连忙说道:“王子,您这次来的任务是和谈。”
“大晋势颓,肯定不敢主动开战。”
“必然同样倾向于和谈。”
“咱们可借助这点,许诺二十万头牛羊,一万匹战马作为聘礼,迎娶公主。”
“如此一来,虽然不能让大晋让纳贡岁币,但却可以缔结和亲之约,也算是不枉此行,可汗知道了也不会责怪您。”
洪畴有些谄媚奉承的说道。
听到这话,托托木脸上露出愠色。
“本王哪来的牛羊和马匹做聘礼?”
“而且就算是有,大晋一个公主也根本不值这么多东西!”
“洪畴,你莫非在戏耍本王!”
洪畴抽出佩刀,寒光一闪。
刀瞬间架在洪畴脖子上,只要他给不出个合理的解释,下一刻就送走他。
洪畴感受到脖颈处冰凉的触感,咽了咽口水,强笑道:“王子,王庭本来就是想稳住大晋一时,撕毁和约是迟早的事。”
“咱先把公主搞到手,与可汗交差。”
“再拖大晋两三个月。”
“等王庭平定内乱,也就没必要再虚与委蛇,大举挥军南下。”
“到那时,就是您洗刷耻辱的时候!”
洪畴开口,自信满满。
这一次,就算苏长歌的文采再如何好,再怎么上蹿下跳的折腾。
可在草原王庭的大势面前,他根本无力反抗,毕竟大晋最重要的是稳定朝局,在无必要的情况下,绝不会对草原开战。
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。
再许以重利。
大晋必然会选择牺牲一位公主换取和平,以及许诺的牛羊马匹。
想到这。
洪畴不禁有些佩服起自己。
早早的就投效明主。
就算惨败数次,依旧无关痛痒,等到将来王师南下,自己地位也将水涨船高。
有时候选择比实力更重要。
苏长歌再强,也强不过这天下大势。
而此时,托托木听完洪畴的计策,眼中不由露出一抹精光。
这确实是一条妙计。
空开白话就能哄骗大晋送公主和亲,以及诸多陪嫁之物。
如此一来。
父汗也不会过多责怪自己。
“我这便去找大晋皇帝。”
托托木开口,立即就准备动身进宫,求见老皇帝促成此事。
但这是,洪畴却伸手拦住了他。
“王子不要着急,这件事您无需亲自出马,在下建议您去拜访秦相。”
“为何?”
托托木有些不解。
“秦相在大晋位高权重,又深谙朝堂局势,他来说这话,此事必成。”
洪畴一副智珠在握,胸有成竹的模样。
见状,托托木决定再信他一回。
于是立即动身前往相府,将免除岁币,请求和亲的事告知秦相。
至于说欺骗。
不暴露之前怎么能叫欺骗?
.......
翌日,朝堂上。
文武百官正就与蛮夷谈判一事商谈。
“陛下,如今我们大获全胜,之前那些岁币和亲之事都可以免了。”
“蛮夷再不敢轻视我大晋王朝!”
“臣以为应该携此胜之威,乘胜追击,出征收复燕云十六州!”
“对对,出征燕云,收复失地!”
武将勋贵们一个个高喊着,这还是他们这些年第一次如此有底气的说话。
但就在这时。
几声嗤笑声从旁边传来。
“莽夫就是莽夫。”
“草原王庭占据战略要点,你们出征燕云只能是半途而废。”
“更别说,国库目前空虚,根本不足以支撑一场大战消耗,现在与蛮夷作战,百害而无一利,非智者所取也。”
几名官员开口讥讽。
感到受辱的武将一个个涨红了脸。
有人不忿的出声喊道。
“打都没打,你怎么知道出征燕云是半途而废?”
“一旦收复燕云,不仅占据地利,而且有了马场,对我大晋乃是天大的好事,从此以后都不用在担心蛮夷南下劫掠!”
声音响起。
一名官员站出来昂起头说道。
“若是尔等敢以全家性命保证一定收复燕云之地,老夫绝不阻止此事!”
此话一出。
武将勋贵们集体陷入沉默。
用全家老小的性命来保证一定收复燕云失地?这谁敢这么做啊!
毕竟战事无常,不到最后一刻。
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。
也就在这时,老皇帝开口了。
“肃静!”
一时间,众人纷纷噤声。
老皇帝扫视一眼后,出言道:“出征燕云的事暂且不提,今日商量的是两国和谈事宜,诸位爱卿可有何建议?”
话音刚落。
一直缄默不言的丞相秦辅站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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